轻抒罗裙,孤舟泛兰浆。易安居士心中块垒,难以消解。然而,“雁携忧思飞”,唯留心间那件绮丽华服。
落花随风,流水任意,孤雁欣喜地唱和…此非错失,乃是无畏眼前风光消散,只将光辉镌刻心田。
易安叹:花随风散,水任意流,岂非感伤之源?
胡忠、谢晓君言:落英随水,情系我心,山高水远,难断花意!
众人皆向往都市繁华,而此夫妇,却选择踏入高原的苍茫。彼处,无碧波万顷,只见辽阔荒野;无珍宝琳琅,唯有青稞之粗砺。更有那翘首以待的激动眼神!以幼为幼,他们离弃水山,投身高原,志愿教书育人。师者,传道解惑;亲者,守护成长。生活艰辛,环境恶劣,却未能阻止那雪莲并蒂开。
啊!我明了,去吧花瓣,去吧流水,他们心中那株格桑花已耀眼夺目,何须忧你们不复返?
花开两朵,各述其枝。
她是海峡彼岸幸福的青鸟;她是感伤的台湾少女;她更是落户大营盘,为麻风孩子筑梦的美丽英雌!
她曾傍水依山,沐浴晨光,披星戴月,她曾紧握幸福的梦幻球。离台赴村,她未抛下她的山水与梦塔。张平宜,这只给麻风患者带来温暖的青鸟,用羸弱的身躯,担起孩子求学之路。风雨兼程,困难重重,当她立于天地间,望高楼林立,孩子笑脸,烟火缤纷,她笑得倾城。你见到她心中的山水了吗?
我回首,易安在舟中缓缓挺身,芊芊玉指拂去泪痕,笑靥淡淡。是啊!此刻,何需凄切?
我询:“尚感伤否?花落水逝,仍引君忧?”
易安摇头:“彼等光芒,已驻我心。即便孤舟不复返,我愿居小楼,心藏山水,远胜繁景!”
我微笑,时光璀璨,楼中女子随归雁轻吟。
落花流水,非关哀怨,无关凄凉,而是淡然与平和。
懂得山水之美者,不必身处其间;领悟梦幻球之美者,未必要握于手中。
易安释怀,“一种相思,两处闲愁”,离人于心,何伤之有?
你看,雁字回时,月已满西楼!